你是我灵魂燃尽的余温

向死而生【上】

上下两章完结

第一人称视角

不是替身梗说三遍
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

  一场梦清醒。





01.


  我和吴先生在一起是我先表白,是他先提出同居,婚后也总是我在怀疑究竟这一切值不值得。


  谈起五年以前的那场堪称荒唐的表白,至今仍是历历在目,或许是太过美梦,平日里我竟很少去回忆,就怕美梦一场轻易被戳破。最疼的并非沉溺梦境不愿醒来,而是一场梦清醒。



  原本我和他的人生轨迹应当是两条平行永不相交的直线,可偏偏命运造就一个微妙角度,在无限延伸后终是交织在一起。



  相识不过是最俗套的英雄救美,切实讲来也算不上英雄救美。我在商场添置面试需要的西装,结账时却莫名其妙被一把枪顶住后腰,正当困惑,突然从更衣室冲出来一路人马将手持枪械的歹人制服,而最后走出来的就是吴先生。


  至今我仍就会问我自己,如若当时没有去那家西装店,若是歹人未将我看得太过贵气而劫持错人,我和吴先生是否会永无交集,也无后来的错付。


  吴先生的助理姓许,初次听闻他全名许白焰时,不可否认比吴先生全名吴磊带给我的感觉要惊艳得多。那次意外后,许助理找到我,说是为表感谢与歉意,吴先生想请我吃一顿饭,不出意外,我欣然答应,内心还有一丝期待。


 共进晚餐是周六的晚上,许助理告诉我地址后,我便有些纠结着装,餐厅是本市很出名的一家,未曾想到有一天竟会在此受约,几番纠结,最后还是选了最简单的纯白短袖和黑色牛仔裤,或许是从心里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太过重视这场邀约。


  一场宴会,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,场面可以算得上冷清,在饭局接近尾声时,吴先生抬头看着我,缓声开口,“请问您还有其他要求吗?”


  也不知怎的,竟开口说道,“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?”


  你看,这一切都来得太过无厘头,我想,大抵是因为他太过于符合我从小在心中构建的梦中情人的模样,他气质冷清,却也可以一笑融去所有寒冰。


  吴先生许久没有开口,我知道是我太过唐突了,这对于一面之缘的他,太过冒犯,正是想要开口道歉的时候,我听见他说,“我会考虑的。”


  那晚的饭局就此打住,后来的几天吴先生并未同我有些许联系,却反倒是与许助理熟念起来,我得知他父母都是老师,他爸爸叫许律,妈妈叫陈清,他还说他爷爷或许是想他爸爸继续法学世家的工作,偏生他爸爸打死了心眼要当老师,许助理说,他肯定是为了我妈。


  我记得当时我只说了句,“世间爱情与浪漫,不过如此吧。”


  许助理只是笑了笑,我猜他以为我感叹的是他父母在一起的经历,可他不知道的是我羡慕的是那种沉默述说情深的缱绻。




   氯气在氢气中燃烧,产生苍白色火焰。



  许律,陈清,许白焰。



   我羡慕这样无声的情深,若有回应,它便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缠绵悱恻,若是没有回应,它便是一场壮烈而美艳的悲剧。


  究其根本,我贪恋的还是己有爱人,且爱人爱己。因为我知晓一场单恋会有多痛苦。




02.


 吴先生再次邀约我时已经距上次晚餐有两月之余,天气也进入冷秋,为了好看,放弃毛衣,穿上短袖和风衣,对于一向怕冷的我来说,这足以表露心中的期待满怀。


  与我联系的人仍然是许助理,我问他,“吴先生有说饭局是为什么吗?”


  许助理推了推眼镜,浅浅笑道,“抱歉,我不能说。”当时想法荒唐,竟是想着若是吴先生也这样朝我一笑,便可抵得上世间万千风景。


  我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餐厅,这是我一贯的做法,不习惯别人等待,总觉得是承了情的被包容。却不想推开包房门时吴先生已经就座,至今我仍然记得很清楚,他穿着黑色暗纹西装,配上最普通的白衬衫,翻领处别了一枚被黄金镶嵌的蓝宝石,体积不算大,但是很衬他的气质。


  “你好,吴先生。”


  “嗯,叫我吴磊就好。”


  这几乎是一顿饭局的全部对话,和第一次饭局很像,我们都是埋头吃饭,我不知道他约饭局的目的,自然是不敢轻易开口,直到饭局尾声,我几乎已经认为是一场怪异朋友的普通晚餐。


  “吴先生,我吃好了,就先走了?”太过静默的晚餐对于我来说实在有些压抑,看着他吃的差不多便开口问道,我自己自然是食不下咽,食同嚼蜡的。


  “嗯,我送你。”


  我有些意外我竟然没有推迟,而是点点头上了副驾驶,吴先生看了我一眼,挑了一下眉却没有说什么。


  到楼下时,说完晚安便准备转身离去,吴先生突然叫住我,说,“我同意你的要求。”


  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发懵,又听见他说,“市中心有套公寓,离我公司近,离你学校也近,你可以搬过来,你去上课也方便些。”


   而此时我的重点却是他如何知道我是一个大学老师的,转瞬便想通了,数一数二的企业,要是总裁连这种信息都弄不清,怕是离破产也是不远了。


  “好的。”我答应的很爽快,抛下了自己刚装修完的小公寓。


   所有的情动都是一时兴起,不过时效不同罢了。


03.


  同居后的生活好像有些改变,却又好像没有任何改变,吴先生的话依旧很少,表情也很少,但我好像已经能大半猜到他的情绪了,哦,我叫他吴磊的次数也变得多起来。


  大学老师可谓最不存在加班的工作,下午没课,我会提前回家,去九公里以外的市场挑选些新鲜且符合他胃口的食材。


  他若是没有无法推脱的酒会就会赶回家吃晚餐,我记得有次他说,“小凯,你做饭很好吃。”


  也记得有次我说,“今晚都是你爱吃的,早点回来吧。”


  后来他有个临时且重要的酒会,回不来,于是我在热了一遍又一遍饭菜后,将它们都倒入了垃圾桶,自己煮了碗清汤面吃,却总觉得放的配菜不是黄瓜丝而是苦瓜丝。


  除却这些,吴先生算得上很称职的男友,生日,纪念日一概都会送上礼物,可是有次在招待许助理坐下喝水后,我看到他裤兜里滑出的小票。


  我说,“这么巧,许助理也买了这个?”


  许助理说,“是啊,前几天吴总挑礼物,我觉得我家那位也会喜欢,便照着买了一份,王先生不会介意吧?”


  他总叫我王先生,我说可以叫我俊凯或者小凯,他说王先生更顺口,便没再纠正过。


  “不介意的。”只是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小票之类的东西不小心出现,连许助理穿的西裤都没了口袋,我问他,他只说是最近的潮流,我不太懂潮流一类的东西,便嗯嗯应了一声。


  在一起后吴先生仍旧十分符合我理想型,但我仍旧有些融入不进他的朋友圈子。


  一九年九月二十我们在一起,第一次和他的朋友们吃饭是在次年一月二十五,是个凛冽的天,寒风不知节制的刮在行人身上。


  饭局是在一家粤菜馆,味道偏甜便淡,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c市人,我的口味更偏向辛辣一点。即使如此,席间仍旧是吃了不少,只因怕被误会不喜欢他们的选择。


  “合胃口吗?”吴磊偏过头向我问了一句。


  “嗯。”我承认我违心了,可我不想显得自己太过特立独行。


  吴先生的嘴角动了动或许是还想说什么,却听见张岐开口,便未再多言。


  “俊凯是吧,来,这道木瓜鲫鱼专门为你点的,你尝尝。”说这张岐将菜品转到我面前。


  他的语气和情态让我感觉十分不舒服,我抬头看了看吴磊,我希望他能推辞掉,可是他仍旧是稳坐在座位上,目光平视。


  “谢谢。”说着我接过他盛好汤的白骨瓷碗,因着平日对食物料理并无太多研究,拿手的也就吴磊喜欢的几个菜色,只觉着水果混上肉类有些难以接受。


  当我顺从的喝下几勺浓白的汤后,席间突然一阵爆笑,我有些无措的抬头去看吴先生,只见吴先生皱了皱眉头,淡淡说了句,“好好吃饭,笑什么。”


  虽然平日讲课也是面多众多学生,此刻我猜想我的脸色应是比我第一次授课还要红。


  一旁有位女士,我猜测应是在场某位的女伴,轻声开口道,“木瓜鲫鱼是广东那边老人炖给坐月子的人喝的,有催乳的作用。”


  我知道她或许是看我仍旧不清楚他们笑些什么,她一开口我的脸色定是更加窘迫。


  或许是感受到我的不安,她主动向我搭话,“你是老师吗?”


  “嗯,c大的。”


  “哇,那你是大学老师啊,挺厉害呀。”


  “没有没有。”


  “你教什么的呀?”


  “市场营销相关。”


  “这不是国外传进来的专业吗?你是留学回来吗?”


  “嗯。”


  多日后回想起来,席间谈话最多的竟是顾鸢,谈话间我知晓,她并非女伴,而是本身便是这个圈子中的人,但我对她的印象却出奇的好,或许是她不经间散发出的善意。





04.


  自那场不欢而散的晚宴后,吴先生再未提起类似聚会,也许是用词不当,不欢而散应该只是针对我而言。


  而让我没有想到是,他们竟会绕过吴先生向我邀约,若我还是我,定会说上一句,要吃你自己吃,又不是没长嘴,来回应。可是不知怎的,我好像已经不再是我了,我嗯了一声答应了。


  席间不过如我猜测一般,各种刁难,可我不知他们为何对我充满敌意,尽管我不是他们那个圈子出身,可我仍旧不觉得作为大学教授有何比不上所谓上层圈子的人,生而为人,不应生而平等吗。


  如今细细回想起来,二五年八月那场邀约才是最令人深刻的吧。


  那仍是c市很热的一个天,到了张岐他们定好的包间坐下后,他的第一句话是,“他回来了。”


  我有些不明就里,“谁?”


  “沈稔。”


  我对他口说所说的人毫无所知,却在张岐滔滔不绝的话语中寻找到关键词,青梅竹马,前男友,留学归来。


  从餐厅出来时烈日当空,只是不知怎的,这阳光竟然有些发冷。


  回到家吴先生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,我没有提起这件事,只是转身进了厨房,晚餐时,吴先生看见餐桌的菜,皱了皱眉,我知道为什么,因为我做了一桌他讨厌的菜,极度厌恶的那种。


  或许是怕饿肚子,吴先生还是吃了许多。


  听见浴室传来吴先生洗澡的哗哗水声,我想起吴先生也曾经夸过我,他说,“你的眼睛很好看,能透过它看到世间一切。”


  一字一句都不敢忘记,正因如此今日看到沈稔照片时我才会太过震惊,眉目间,按照张岐的说法就是双胞胎兄弟。我知道张岐是在气我,可不可否认的是,我与沈稔眉目之间有五六分相似决计不是玩笑话。


  世人说心哀莫大于死,我说,心哀莫大于不死。


  因为不死心,所以受凌迟之罪也放不下。



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
依旧评论决定he\be

点击左下角小红心,点关注,全迷路。(最近沉迷这个梗)





 
评论(23)
热度(85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丹漆随梦 | Powered by LOFTER